universe_

尤尼
努力码字不拖延

two days

五、
一目连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听电车在铁轨上快速行驶的声音,尤其是在雪夜里。火车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撞击着,掺杂着悠远的汽笛声,冲破黑暗,驶向夜色苍茫的远方。从警务工作的一线退下来以后,他卖掉了市中心的房子,在荒川区买了一栋两层的木造房屋。从马路的这边看去,那是一栋涂着褐色油漆的房子,房子的后面就是电车的轨道。
一目连的家通常没什么访客,他自己单身多年自不必说,原来登门拜谢或登门闹事的被害者或凶手家属也不再来了,倒是落得清静。不过今天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荒站在玄关,一目连进去给他找拖鞋了,他便顺势打量起这屋子来。房间是和式的,麻雀虽小而五脏俱全,一楼是起居室和厨房厕所,刚刷了新漆的墙壁上窗户开着,吹来的风带着氤氲的水汽。暖黄的灯光让荒有了一种这里是’家’的错觉,他撇了撇嘴。
荒怎么也没想到报个案会引起这样一连串的奇妙后果。一黑一白两位警官要他回局里做笔录的时候他不情愿的同意了,谁知在警视厅走廊里与要下班的一目连狭路相逢。荒还没来得及惊讶他的职业,就看这人施施然跟着听完了笔录全程,娴熟得仿佛他才是这个案子的主管。随后还擅自声称自己是荒的监护人而把他带回了家......
“抱歉让你久等了。”一目连蹲在地上摆好了一双棉拖,“你是不是有好多东西想问......我今天做事确实欠考虑。”他懊恼的拍了拍头,额前过长的刘海左右摇晃,“我......”
“一目连先生是警察?”荒看不下去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登上棉拖大喇喇地就坐在了沙发上,一目连站在一边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啊,是的。荒你要不要喝水?”说着就要去倒,“不要再叫我一目连先生啦,早就想跟你说,先生什么的听起来太生疏了,你可以......啊,荒?”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背后,双臂呈一个虚虚环抱着他的姿势撑在流理台上。一目连转过身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距离荒太近了,近到他能看清荒略微泛红的耳垂,近到他能感受到环绕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他突然意识到荒比他还要高一点点,黑色的头发向四面八方彰显着存在感,连扑哧笑出了声。荒回过神来,立刻就松开了手。
本来是想问他为什么要假装是自己监护人的,荒懊恼地想。全搞砸了。他说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鬼迷心窍地凑了上去,可能是因为他的背影看起来也一样的温柔,而他对这种温柔只得丢盔卸甲缴械投降。
一目连没有给他反省的时间,把一杯温水塞到他手里。
“我搬过来的时候有去过你家拜访你还记得吗?”
六、
荒怎么可能不记得。
每次别人搬家来拜访,家里才难得出现些活气。带来的礼物一般都是毛巾,只有这个人搬了一盆香桃来。随意束在脑后的粉色长发散落了几绺,脑门上布满细密的汗滴。香桃正开着,那香味似乎现在都还闻得到。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没有监护人了?”
“嘛,拜访其他邻居的时候我也听了不少他们的七嘴八舌......别放在心上,你要是没有监护人就麻烦了,毕竟你还未成年呢。”
一目连不会承认当他在警局见到荒的一刹那心里翻起了多巨大的波浪,他也同样不明白那样浓烈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也许是荒的眼神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明亮起来,他就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荒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名义上的监护人,看着他的神情一点点严肃起来。他第二次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手指从紧皱的眉心拂过,最终握住了一目连的手。
“......呃......一目......嗯......连......"荒左顾右盼,脸憋得通红,"......那个女孩子怎么死的?”
荒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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